來到波托西是想要進入礦山里科山(Cerro Rico),我們訂了Sliver Tours早上出發的團,一人費用80B。當天早上到旅行社集合,然後搭上箱型車,接著導遊帶我們去換服裝,另外每個人都買了一份給礦工的汽水與古柯葉,一份12B。
我們的導遊,英語溝通無礙,帶我們四人進到礦坑內並解說,是個很和善且有問必答的阿伯。
在好奇、不安等情緒夾雜中,我們來到里科山(Cerro Rico),意為「富貴之山」,這裡曾經蘊藏著豐富的銀礦,在17世紀的開採高峰期,波托西人口超過20萬,是當時南美最大的城市,有人形容當年西班牙人從波托西掠走運回歐洲的純銀,數量多得可以搭建一座從波托西通往西班牙的銀橋有餘,且多年來在礦山的大規模開採,令山體沉降了數百米。這無以計數的銀礦在西班牙殖民下無情地搬運殆盡,留下的是玻國人一身的病與貧窮,「富貴山」這名詞對於當地人與當初被強迫採礦的黑人來說實在是諷刺。現在礦山仍在運作,但以出產錫礦為主。
沒人帶根本無法進到礦坑內,裡頭上上下下且有不少支道,容易迷路。
主坑道上有延伸而入的鐵軌,供礦車行進。
入礦坑後不久就來到供奉大地之母Pachamama的地方,在這也可把買的汽水奉給祂。(汽水是買大瓶裝,背在身上爬上爬下不輕鬆,趕快卸貨要緊)。Pachamama是南美洲安地斯山原住民族尊敬的女神,是主宰種植及收成的神,且沒有形貌的,只要看到土地就是看到Pachamama。
礦坑內盡是肉眼可見的粉塵顆粒,加上鑽東走西爬上爬下的,手沾滿塵埃,拍沒幾張照片就把相機收起來了。
用「辛苦」這詞也無法形容的礦工。我真的無法想像一輩子在礦坑內工作,空氣流通差、連暢快呼吸都成了奢侈(不過住在高雄的我們也是在慢性自殺)。導遊說礦工一個月的薪水大約是1800B,換算起來不到台幣9000元 ,要養家活口實在不易。我們把買的古柯葉與汽水送給他們,他們點頭致謝的模樣令人心酸。
矽的結晶。
導遊敲了幾塊礦石,跟我們說上頭的金屬是銀,讓我們留做紀念。
我們深入下方礦坑6米,不穩的樓梯令人心生恐懼。
出礦坑時兩隻手掌滿是的髒汙的黑與粉塵的白。一位小弟弟推銷各式礦石,一塊賣5B,我們不缺礦石,但看到他們這麼艱困地過日子,便每個人挑了一顆,沒想到小弟弟還拿出盒子給我們裝,讓我心裡湧上一股酸。
礦坑團從早上九點集合,到12點出礦坑,再送我們回市區,大概歷時三小時半。這絕不會是讓人愉快的體驗,環境不佳、處於中年的礦工臉上深刻的紋路與眼神中的靦腆,這一切沉重到令我難忘!